算是我贪心受到的惩罚,他的出现就像一道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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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找我有事?”

  “怀生,你非要这样对我吗?”海继蓝的声音微微颤抖。

  秦怀生却是一笑,“大嫂这话说着很有意思。”

  “见一面可以吗?”

  “时间、地点?”

  “老地方,十一点。”海继蓝说完就挂了电话。

  海继蓝口中的老地方是俩个人经常去约会的一家咖啡馆,老情人约在老地方,秦怀生讽刺的笑笑。他比海继蓝来的早一些,咖啡馆这些年竟一点变化都没有,墙壁上被便利贴覆盖着,实木的方桌上放着手绘的餐卡,店里还是只有老板娘跟一个工读生,亦如从前。

  工读生过来帮他点餐,不过上餐的时候除了他点的美式咖啡还多了一份手工饼干,“这是老板娘送的。”

  秦怀生往吧台看去,只见老板娘从电脑后面偏头冲他招招手。他礼貌笑笑,却有些心酸。不一会儿,海继蓝就来了,坐到他的对面才摘下墨镜。不等秦怀生开口,先说:“不许再叫我大嫂!”语调略高,带着不满。

  秦怀生看着她,从出事后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她,她的容貌没有一丝的改变,原来是他一直看不清而已。

  海继蓝抿一下嘴角,“怀生,你爱上她了吗?”

  “爱?”他撇撇嘴角,“你爱你丈夫吗?”

  海继蓝哑然,爱吗?她爱他的权利、金钱、地位,可郎大啊?那个只比她父亲小五岁的男人,她爱吗?她说不出口爱这个字。

  秦怀生抬眼看她,转了话题,“还记得这个吗?”他指了指墙壁上的便条纸,抬手撕开几张,从下面拿出一张略旧的,粉色的便利贴上是很娟秀的字体写着“我爱你”三个字。便利贴推到她面前。

  海继蓝脸色白了三分,眼神黯然,指尖碰到便利贴又似被烫到一样抽回手。“怀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脸求你原谅,可我求你,求你别破坏我现在生活好吗?我付出很多才得到现在的位置,我不能失去的。”

  “蓝儿,你想要的,现在的我也能给你。”秦怀生的声音还是那么冷,不过却让海继蓝整个人僵住。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怀生,眼里更多的是不确定,“你说什么?”

  秦怀生没有重复,直接抓住她的手,“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

  “不,不可能!”海继蓝被吓到了,猛地收回手。

  秦怀生没有逼她,亦如当初的看着她,“约在这里证明你还记得我们的过去,你想要的,我能给了,你何必委屈自己陪着郎大那个老头子。蓝儿,你还年轻,还有机会选择更好的。当我的伴侣或者当我的大嫂,你来选择。”他看着她的眼,她眼里的动容让他在心里冷笑。再一次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推开。

  秦怀生见完海继蓝,在咖啡厅多坐了一会儿。客人少了,老板娘从吧台后面走过来,“你好久不来了。”

  “这么久不来老板娘还记得我?”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禁止转载

  老板娘笑笑坐在海继蓝之前坐的位置,“你们和好了?”

  秦怀生没正面回答,反问:“你看像吗?”

  “我问的问题都被问了回来,算了,我不问了,是我多嘴了。”老板娘说完就站起了身,“欢迎你经常来。”

  秦怀生点点头。他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不过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吧台,只是吧台已经空了。

  秦怀生出了咖啡厅就看见站在街对面的秦怀安,小子脸上没有以往的嬉皮笑脸,黑着脸站在对面,一动不动。他走过去,问:“站这里多久了?”

  “跟你一起来的。”

  “看见了?”

  “哥,你以后别招惹心宁。”秦怀安脸臭臭的。

  秦怀生蹙眉,“你对她这么认真?”

  “我想娶她。”秦怀安非常坚定。

  “她太复杂,不适合你。”

  “谁又简单了,是你简单还是我简单?哥,别用她当你报复的工具。”秦怀安说完掉头就走了,连秦怀生叫他都未曾回头。

  秦怀安第一次见郎心宁是在郎十二十八岁成人礼上,郎十二大发脾气离开宴会,郎甄氏不满的训斥郎心宁,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不辩解。那时候他看着她就有一种想要解救公主的冲动跟勇气。

  别人眼里,她从容大气;可在他眼里,她就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需要他的解救。

  爱情或许会让人盲目的,盲目的同时也会让人慌乱不安。

  海继蓝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可今天看来,她从来没忘过。郎大洗完澡就见妻子一副失神模样坐在床边,脱了浴衣坐到她身边,海继蓝只穿着吊带裙,大手很轻易的就探到里面。“想什么呢?”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海继蓝正是三十多岁需求最多的时候,她没想过自己会出|轨,可当秦怀生出现,她的身心就开始颤抖了。

  当秦怀生打来电话约她在酒店见面的一刻,她知道自己就要沦陷了,身体里的空虚就像是被放大镜放大一样,让她无法漠视。酒店的房间里,她不顾一切的为他打开自己。

  “你离开郎心冠。”

  “哪有那么容易。”海继蓝叹一口气,指尖在他胸口打着转儿,“我需要时间,你愿意给我吗?”

  “多久?”他抓住她的手翻身而上,“不会久到我娶了郎心宁吧?”

  “你敢?”她嗔斥

  秦怀生低低笑。

  房间内,又响起低低高高的呻|吟声,持续了很久。

  激情过去,海继蓝必须立即离开,回去晚了是没办法交代的。她换好衣服,跑到床边不舍的亲了一下睡着的秦怀生才走。等关门声响起,秦怀生睁开眼,翻身下地。落地窗前,他看下去,直到海继蓝的车子驶入车流才勾起嘴角。

  这一天,总算来了。他哼笑转身,看向房间里某一个隐秘的角落一闪一闪的红点,眼神越发幽深。这一次,所有欠他的东西,他全部都要讨回来。

2、

郎十二的密闭训练生活正式开始,全校所有的即将毕业的学生都被拉去了某军区的训练营,起初几天,他们连手机都碰不到,好在第十天的时候,允许每个学生给家里打一个报平安的电话。郎十二自然是要打给郎心宁的,因为时间有限,不等郎心宁开口,他就急躁躁的问:“这几天天热了,你有没有血压低?”

  “没有,身体很好。”郎心宁答完且是问他累不累,吃的怎么样?

  “别提了,你给我带来的东西早就被洗劫一空了,这帮绿王八说什么训练野外作战,只给我们发罐头,难吃死了。”郎十二气的叫骂,没说完,似乎就有人提示他的通话时间到了,郎十二遮着电话吼,“辰又飞不打电话,他的时间归我。”说完又自顾自的跟郎心宁聊天,根本无视辰又飞抽搐的脸。

  “想不想我?”

  “想。”郎心宁都能想象到他幼稚的样子。

  答案他很满意,哼哼笑起来,嘴上说着,“敢说不想,老子回去收拾你。”嘴巴恨不得咧到耳根后面。

  另一边又提醒他时间到了,这次不等郎十二开口,赵前宇直接说,“让他打吧,我不打了。”

  陈一一看看辰又飞,又看看赵前宇,只好跟着委委屈屈的说,“那我的时间也给十二了。”然后又不甘心的拉着十二胳膊,“你让姑奶奶跟高济世说,小爷我很想她。”

这一句,直接被郎十二无视,赵前宇跟辰又飞扶额望天,真丢人。不过,就算给他的时间再多,也无法一解相思之苦。郎十二在小士兵的注视下,黑着脸被迫挂了电话。心想这些绿王八,难怪都没女朋友,打个电话还特么计时,活该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心里愤愤不平,四个人逛游到训练场,看着还在训练的士兵,赵前宇咬着根草说道:“还好我没听我爸去读军校,不然小爷我非被练死。”

  辰又飞倒是一脸向往,嘟嘟囔囔的说:“你看看他们那速度,真快。我要是有这速度,我老子一准打不到我。“

  其他三人顿时无语。这志向……真伟大。

  训练有条不紊的进行,郎十二嘴上虽说还是骂咧咧的,可不得不跟那些兵们竖起大拇指,在警校的时候感觉自己摸到枪就是神枪手了,到了部队你才知道什么叫练枪。

  打了一上午的枪,郎十二感觉肩膀像是要脱臼了似的,不过摸着枪把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三连的连长问了成绩走过来,“小伙子成绩不错哦。”

  郎十二蹙眉看一眼,一看年纪比他大不多少还一副长辈样子的叫他小伙子,理都不理。三连连长也不在意,从他手里拿过枪,几乎不用瞄准,举枪上膛就射,连射几发停下来,报靶的士兵喊道:“五枪,全部十环。”

  郎十二此时才正眼看他,连长笑笑,“枪,不是光靠眼睛去打,还要凭感觉。”他说完,把枪递给一边的士兵,然后指了指自己后面的军车。

郎十二看过去,压抑不住的兴奋,竟是客气的跟连长说了声,“谢了”便抬腿跑过去。

  郎心宁来之前心里还是满忐忑的,不过见到十二那兴奋的脸,什么顾虑都抛诸脑后了。俩人对着笑,郎十二伸手拉她一下,顾虑身边都是外人,俩人也只是紧紧握着手。

  “邵连长,我可以跟十二四处走走吗?”郎心宁问。

  邵连长点头,“郎十二,带着你姑姑转转,下午的训练你可以不用来了。”

  “谢谢连长。”郎十二敬礼,然后扯着郎心宁就跑。

  邵连长看着俩孩子,失笑摇头,说是姑侄俩,他看着倒似兄妹。上了车看着堆了一后备箱的水果零食,他叹口气,吩咐司机把这些送到警大学生宿舍。

  少爷兵就是少爷兵。

  “你怎么来了?”一到了没人处,郎十二立马把人拉进怀里。

  郎心宁低低笑,“想你了,就来了。”

  郎十二心里那叫一个激动,捧着她脸就亲下去,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部队在山里,条件自然不比学校,这些日子郎十二也习惯了,看着她一身白裙,脱了迷彩服往草地上一铺,自己坐地上,拉她坐在衣服上。“怎么来的?”这地方虽不是什么军事禁地可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

  “找人帮忙呗。”

  郎十二挑眉,一副斤斤计较的样。看着他那小气吧啦的样,她忍不住笑出来,一侧头就歪在他肩膀上,“接了你电话听你说吃的不好,我就回家一说,家里大人立马就要给你送吃的,最闲的就是我,所以我就被赶鸭子上架的送来了。”

  “赶鸭子上架?”他一哼,却没绷住笑出来,“小机灵。”

  俩人笑成一团,时光静好,可偏偏有捣乱的出来。听见“咔嚓”声,郎十二立马机警的抬头,接着不等他说话,连着一句,“靠,你他妈猪托生的。”就看见一、二、三,三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接一个从树上掉下来。

  陈一一几个人在宿舍看见送吃的来瞬间就想到这是十二少家属来了,三人坏水刺溜溜往外冒,顺着大墙爬上离俩人不远处的大树,就等着野战开始。可辰又飞攀着的树枝视线不好,眼看着俩人又腻歪在一块,他瞧不真切就蹭到陈一一的树枝上,结果树枝没承受住压力,咔嚓一声就断了,陈一一第一个掉下来,辰又飞眼看要掉下去了下意识的抓东西,结果就顺手把挨着他的赵前宇从另一树枝上给拽了下来,骂出来的那句就是出自赵二少的口。

  树不是很高,三人身手也算利索,都没有受伤。可抬眼一看十二少黑着的脸,三人咧着嘴都是僵硬的抽搐。

  辰又飞更是很二的摆摆手,说:“好巧啊?”

  这次郎心宁嘴角都抽了,真想骂:巧你妹啊!

  原本郎心宁留下的时间都不长,结果好好的时间又被这三个二货给破坏了,郎十二脸黑的就差要动手揍人了。好在郎心宁给他顺毛,挽着他胳膊,俏生生的小脸又甜又嫩,“还有一周就结束了,你好好训练,考核的时候给我拿个第一名的成绩回来。”

  “有奖励吗?”他立马顺杆爬。

  郎心宁笑笑,“你想要什么奖励啊?”

  郎十二眼珠一转,把她像抱孩子似的抱起来跟自己平视,“陪我去度假。”

  想都不想就说出来,看来这是蓄谋已久了。郎心宁懒得揭穿他,用力一点头,“第一名才有奖励!”

  郎十二兴奋的在她嘴上重重一亲,“盖章,不许反悔。”

 被他孩子气的样子逗的笑出声,却也学着他在他唇上用力一亲,道:“盖章,绝不反悔。”

  他宠着她,她何尝不想这样宠着他呢。

  俩人光顾着乐,却不知腻歪的旁边三人又嫉妒又羡慕,陈一一更是恨的眼都红了,电话给郎十二打,这会儿姑奶奶又来探,可怜他连亲都没亲过。

  辰又飞拐一下赵前宇,骂咧咧的道:“靠,爷他么也要去找一个真爱的。”

赵前宇嗤笑一声,根本懒得搭理他。

  再恋恋不舍也得分开,郎心宁不能留在部队过夜,邵连长晚饭时分差人将她送走的。郎心宁走后,谁都能看出郎十二训练比前几周卖命的多,最后一天的负重跑竟跑进了士兵队,跟在后面累的跟狗似的辰又飞跟陈一一看着已经冲进前面队伍的郎十二,咋舌傻眼,“谁给这厮吃兴奋剂了?”

  赵前宇听了一笑,心下想:哪里是兴奋剂,分明是春|药。回头看看俩个已经跑不动的人,他一摇头,也加速追上去。

  陈一一眼睛发直,这都是怎么了?

  辰又飞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大叫:“爷不跑了”不过话音一落,教官已经黑着脸过来。他眼角一抽,爬起来接着龟速前进。

  警大的考核分为最后的大比武跟日常考核综合起来,郎十二最后的发奋,已经在日常考核博得了头筹,大比武的时候射击项目更是惊艳的打了八个十环,两个九环的好成绩,顺利拿下了学生队中最好的成绩。

  颁奖那天,郎心槿作为军区领导也出席了,看见成绩单虽没表现出什么,可眉宇间还是愉悦的很,臭小子这次总算没给老子丢人。

  市局的领导看一眼成绩,笑嘻嘻跟郎心槿说,“三哥,小子毕业后到我们那边去吧。”

  郎心槿那叫一个傲娇,“……再说吧。”

3、

 名次对于郎十二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他期待的是回去后的度假。机票、酒店从部队回城的车上他就定下来了。到了家,郎甄氏早就听了孙子的好成绩,欢喜的不得了,直说要开一个庆功宴。

  郎三一撇嘴,“又不是为国家立功,开什么庆功宴啊。妈,您别太惯着他。”

  这次父子俩倒是一致的统一,郎十二也出声拒绝,“要开你们开,反正我不去。我要去普吉岛度假,机票都已经订好了。”

  “度假?”郎三眉头一皱,“之前没听你说呢?”

  郎十二翻个白眼,“老子要干什么凭什么跟你说啊!”

  “你,老子给你脸了,我看你皮痒!”两句话父子俩又吵起来。

  郎甄氏一哼,一向是偏帮孙子的,“十二快毕业了,出去度个假怎么了!去,奶奶支持你。”

  郎十二冲着郎三挑衅的扬扬眉,坐到郎甄氏身边,难得卖乖,“奶奶,你真好。”

  “哎呦,我的乖孙。”郎甄氏眉开眼笑,气的郎三跺脚,却又无计可施。

  度假的事就这么被定下来了,郎十二带着郎心宁走家里人自然不会有异议,早就习惯了俩人捆在一起的模式,郎甄氏还特意把郎心宁叫去嘱咐照顾好她的孙子。

  海继蓝巴不得郎心宁不在南浔,郎大前些日子就出差去了北边,现如今郎心宁一走,更方便她跟秦怀生偷情。

  郎十二对度假充满了期待,在南浔他不敢放肆,可出了国,谁还认识他是谁。满心满脑都是出去了可以好好跟小姑姑亲热的想法,郎十二迫不及待。不过到了出发的日子,当他跟郎心宁到了机场在候机大厅看见四张熟悉面孔的时候,恨的直接张口骂人。

  “你们怎么在这儿?”郎心宁也是诧异。赵前宇、陈一一、辰又飞加上一个似乎不太情愿的高济世,“济世,你?”

  高济世脸都是垮的,“我抽奖中了普吉岛七日游。”后面的就不用说了,这奖八层是陈二给发的。

  陈二笑眯眯跳出来,“是吗是吗,好巧,我们三也是中了普吉岛七日游。”

  “中你个大头鬼,都给老子滚。”郎十二怒不可遏,这帮电灯泡。

  不过几人这次都商量好的无视他,机场广播正好此时播出登机通知,辰又飞挑挑头发,“哎呦,咱们该登机了。”

 “啊,该登机了,走吧走吧……济世,你是跟我们走呢?还是跟姑奶奶走呢?”陈二就差捧脸做鲜花装了。

  高济世仰头,使劲叹口气,背着背包跟上三个二货。跟着姑奶奶,她怕没办法活着上飞机。郎十二黑着脸,郎心宁也是一脸无语,最后,拍拍十二肩膀,“走吧。”

  郎十二定的是夜航,十点多上飞机,第二天一早到,睡一觉正好。上了飞机郎十二就跟空姐要了眼罩跟毯子,起飞后椅子放倒直接睡觉。郎心宁见他如此孩子气,再回头看看被陈二骚扰的高济世,还有已经开始跟空姐搭讪的赵前宇、辰又飞,摇摇头,叹口气。知道郎十二没睡着,她趴在他耳边轻轻的念一句,结果还没说完,郎十二竟带着眼罩准确无误的亲上了她的嘴。

  郎心宁也是吓了一跳,后座响起高济世惊异的轻呼声,她心凉半截,郎十二松开她,一摘眼罩,丝毫没有担心,勾勾嘴角回头瞪了高济世一眼,转向郎心宁眼神立马柔和,“别担心,她不是傻子。”说完,又躺下,大手隔着椅子揽着她肩膀。

  郎心宁又是一声叹息,不过心里却松了松,罢了罢了,索性放松自己靠着他。几个小时的飞行在睡眠中度过,等几人醒过来,天已经亮了。下了飞机,一袭热浪拂面,几人中只有高济世是头次出国格外兴奋,不过每当眼神触到郎十二都还有些怯怯的。

  郎心宁觉得好笑,低声嘱咐郎十二别那么凶,结果大少爷提高声音道:“这么凶都不走还跟着,真讨厌。”

后面四个跟着的各自望天默念:不是在说我,不是在说我。

  出了机场就看见酒店的接机人员已经举着写着郎十二名字的牌子,不过牌子上还写着后面那四个人的名字这点让郎十二的脸更黑了。好在郎十二定的是别墅,有独立的院落,办好手续,大少爷揽着人就走根本不理后面的电灯泡。

  虽然刚下飞机,可睡了一夜,郎心宁很精神,只是肚子咕噜噜的叫,飞机上她只喝了一杯橙汁。郎十二听见她肚子叫,先是笑了一阵,不过转身就打了客房服务。不一会儿,服务生就推着餐车过来送餐,冬阴功汤菠萝炒饭、咖喱蟹、蒜蓉琵琶虾,加上各色水果,俩人立马围着开动。

  吃饱了郎心宁仰在大床上,撑的哎呦呦直叫唤。郎十二也倒她身边,看着她露出的小肚皮,立马“饱腹思淫|欲”,大手贴上去,人也压上来。“小姑姑,吃饱了,咱们运动运动。”说完,也不等她同意,直接含住她的唇。

大老远跑这里来,郎十二心里算计不过就是这个,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跑了的。

  只不过……

  陈二趴在郎十二跟郎心宁的门口听动静,可惜什么都听不见。赵前宇踢他一脚,“有没有动静啊?”

  “没有,都四天了,门都不出,真服了。”陈二嘟嘟囔囔,话语间说不出的酸味。

  高济世却是实实在在的担心,“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噗!”这次三人都笑喷。

  “倒是有可能出人命。”赵前宇笑着道,说完就转了身。

  辰又飞跟陈二都意会捂嘴笑,高济世却是白了脸,满是焦急,“那怎么办?要不要敲门?”

  谁敢敲?坏了郎十二的好事,且不是要别吼死。

  陈二好心扯着她远离危险地带,不过脑袋却被狠狠砸了好多下。

  外面闹成一团,屋里听不见就是聋子了。郎十二长臂一伸把她卷进怀里,“别理他们,烦人。”

  郎心宁使劲踢他小腿,“起开。”从他身下爬起来,一身的酸疼。她飞这么多个小时可不是来体验宾馆的床好不好睡的。进了浴室锁好门,躺进温水里身子还觉得舒服了。这几日,真是放肆过头了。

  “小姑姑,一起洗啊。”伴着郎十二的声音传来开锁声,她嘴角一勾,外面的声音已经变得哀怨,“你干嘛反锁?心宁,小姑姑,姑奶奶,开门啊。”

  “我开门才是傻子。”郎心宁撇嘴闭上眼带上耳麦,听着音乐泡澡。

  俩人是在到普吉岛第四天夜里才从房间出来的,从酒店出来就是海滩,连着的短街都是大排档跟酒吧,走在海滩也能听见那边热闹声音。

  辰又飞跟赵前宇早就跑去酒吧看泰拳了,心宁跟高济世都不感兴趣,所以郎十二跟陈一一也就陪着俩人在海边漫步。

  两人都穿着临时在海边买的沙滩裙,裹着一条花色纱巾,海风吹过,郎十二直接伸臂揽住郎心宁。陈二也跟着伸手,不过被高济世暴力的打了回去。

  郎十二跟郎心宁看着陈二捂着脑袋的委屈样子都忍不住笑出声。高济世看过去一瘪嘴,可半刻也憋不住笑出来。最后陈二自己也笑起来。

  四人笑完,就找了一家大排档坐下,大排档里坐了一大半的都是中国人,在普吉岛语言根本不是障碍,四处都是华人。游客多,生意人也多,还有好多移民在这边已经住了几代。

  “两只龙虾,四只大虾,四个螃蟹,两杯啤酒,你们喝什么果汁?”陈二问她们。

  高济世道:“吃海鲜喝啤酒会痛风的,老板,不要啤酒,都要椰汁。可以吗?”她侧头询问郎心宁,见她点头,美滋滋的笑。

  俩位男士完全被剥夺说“不”的权利。

  四人吃的热热闹闹,回宾馆的路上又买了好多水果。在大排档没喝上酒,郎十二跟陈二似乎有些馋,半路拐去便利店买酒喝。

  郎心宁跟高济世坐在宾馆大厅休息区,“济世,你跟陈二到底怎么样了?”

  高济世脸一红,却是一副嫌弃样子,“什么怎么样,我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郎心宁嗤笑,女人啊,口是心非是通病。

  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度假很快就结束了,回到南浔,日子似乎又开始重合从前的轨道。毕业在即,郎心宁跟高济世都在做读研的准备,郎十二他们则是在准备毕业实习的事。赵前宇分到了市局,陈二跟辰又飞被分到省厅,唯有郎十二这位爷,n个地界等他消息,可这位少爷就是不说要移驾去哪,气的郎三直跳脚。

  郎心宁接完郎三的抱怨电话,才放下,手机就又响了,看了号码,眉头微蹙,迟疑一下才接起来。“找我有事?”

  “咱们结婚吧。

4、

 花都盛景是新开发的一座楼盘,以被鲜花围绕为主题,社区建造的像一个大花园。社区住户大多冲着这边环境好才来住,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行色匆匆,根本不为身边的花丛流连半步,进了三单元的门她直接按下电梯,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一开,女人就被人猛地拉进屋。炽热的吻袭上来,热吻的男女恨不得将身体纠缠在一起。等激情退去,女人软若无骨的靠在男人怀里,水葱似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怀生,咱们不能总这么偷偷摸摸的,我想离婚。”

  秦怀生握住她的手,淡笑着答:“好啊。”

  海继蓝听见他的回答没欢喜反而皱起眉头,“哪有那么容易,郎大在军中权利很大的,郎家在南浔就是土皇帝,如果我提出离婚,郎大一定不会同意。”

  “那怎么办?”秦怀生故作为难。

  海继蓝坐起来,拿起丢在床头的包包,从里面取出两本存折,“这是我这些年存下的,足够咱们去国外生活了。”

  “你要我跟你私奔?”秦怀生真的很想笑,不知该说她太天真还是太白痴。有头有脸的人跟她私奔?

  “你不肯?”海继蓝愁眉相对。

  “不是不肯。”秦怀生叹口气,揽着她,“蓝儿,咱们都是有家人的人,就算我肯跟你私奔,难道你我都不管家人了吗?郎家会放过他们吗?”

  “那要怎么办?”

  秦怀生让她把存折收起来,“钱我也有,若是真能这么跟你私奔,我早就带你走了。可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不管家里人。我们必须找到能制约郎家或者郎大的办法才行。”

  海继蓝烦躁的拍着床,“制约他们哪有那么容易。”

  “我倒是有个办法,你怕你不肯。”秦怀生欲言又止的道:“毕竟你们夫妻一场…………”

  “如果我还顾忌夫妻之情还会跟你这样?怀生,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当然不是。”

  “那你还不快说。”海继蓝急不可待。

  秦怀生还是犹豫一下才开口:“郎大这些年绝对不会那么清白,他的账目肯定是有问题的,如果你能拿到他的账目,想他也不会希望自己晚节不保,那么咱们也就有了护身符。”

  “账目。”海继蓝眼珠乱转,明显是有些犹豫地。

  秦怀生欲擒故纵,“这件事你考虑一下,不用勉强。”

  海继蓝一听,立即抓住他的手,“不勉强,为了咱们的未来,我一定要拿到。”

  “蓝儿。”他动情的叫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海继蓝依附着他,闭上眼,深深的吸一口气。

  海继蓝不敢在公寓逗留太久,俩人又是亲热一番便匆匆离去,秦怀生站在楼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掏出手机打给郎心宁。

  “咱们结婚吧。”

  郎心宁被他吓了一跳,“你疯了?”

  “咱们见面谈。”秦怀生说了地址、时间就挂了电话。俩人约在一间酒店的咖啡厅。

  秦怀生还是阴沉模样,嘴边挂着一抹冷笑,“郎大的账目换一场婚礼,很划算。”

  听完这话,换郎心宁冷笑,“我要的可不是一个郎大而已。”

  “心宁,郎家的根基有多深你一定比我清楚,想把郎家从根拔起不可能一招致命。”

  听着他循循善诱的语气,郎心宁不为所动,反而语带讽刺,直言说道:“你跟我要一场婚礼不过是为了给海继蓝致命一击,不要说得好像为了我。”

  “我的确不是为了你,可你不肯要这场婚礼,是为了郎十二吧。”

  “这与你无关,咱们只是合作关系,你……”

  “我早就告诉你离心宁远一些。”郎心宁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她回头,脸色一变。来人正是秦怀安,只见他怒气冲冲,似乎听了她们全部的对话,心宁皱起眉头,声音已经冷下来,“别跟我说,你的事要与你弟弟分享?”

5、

 秦怀生知道郎心宁误会,不过这时候根本没办法解释。秦怀安已经一把拉住郎心宁,“心宁,你跟我走。”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郎心宁气节,甩开他的手,尽量让自己不动怒。

  不过秦怀安却像是狗皮膏药被甩开还立即贴上来,“心宁,我们结婚吧。”

  又是结婚!她冷笑声,回头看一眼秦怀生,“你们兄弟俩约好的吗?”语气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郎心宁甩手要走,这一次却不是被一个人拽住。“放手。”两只手还是被紧紧拽住,郎心宁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这哥俩给耍的团团转。

  “心宁,你冷静一点。”

  “我真不知道我要怎么冷静!”

  秦怀生黯然松手,改而抓住秦怀安,也让他放手。俩人松开郎心宁,郎心宁立即离开。秦怀安还欲追,却被哥哥拦住,“咱们谈一谈吧。”

  秦怀生阴沉的看着一脸怒意的秦怀安,“怀安,郎心宁跟你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的是你才对,哥,我早就说过了,你要报复也好争权夺势也罢,都不要牵涉心宁。”秦怀安是个瞒不住情绪的个性,尤其是对家人,更加不会隐瞒。“我喜欢她,我想娶她。”

  秦怀生冷笑,“你了解她吗?就想娶她?”不是他瞧不起弟弟,而是秦怀安真的是太单纯,他认定什么事都是一根筋。他聪明,也看得明白,却坦荡的心无城府。说句实在话,这样的弟弟,他认为郎心宁配不起。而他,早就泥足深陷,谁也不用说谁干净或者污秽,他们最相配,可以无关爱情。

  秦怀安眼里闪过一丝情绪,他好半响没有说话,就在秦怀生以为自己说服了他的时候,他竟仰起头,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如果你指的‘了解’是说她跟郎十二的事,我想我比你了解的更多。”

  秦怀生惊诧不已,他居然知道。

  “其实不难猜,郎十二这个侄子对于姑姑感情生活的关心早就超出了姑侄的范围,有了怀疑只要稍加关注不难猜出来,况且我也证实了。”秦怀安眼里闪过一次受伤,不过转瞬又坚定起来,“不过我不在乎,他们必然不能成为眷属的,我可以等,等他们分开了,我就带心宁出国,到国外去定居。”

  ……

  郎心宁离开酒店,心里乱成一团,她坐在道边的长椅上,看着车水马龙,一点点的静下来。刚刚是她太激动了,其实秦怀生不可能将这些事告诉秦怀安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秦怀安跟踪了他们其中一人。可不管是什么情况,总之,又多了个人知道这些事,绝对不是好事。

  手机铃声响起来,郎心宁接起来,郎十二听见她这边的车声立马问:“你在哪?”

  “道边。”

  “地址,我去接你。”

  郎心宁乖乖报了地址,今天真的好累,就让她软弱一次,歇一歇。

  郎十二很快就到了,这小子竟开着郎三的军用吉普。“小心三哥知道扒了你的皮。”

  “爷跟奶都在家,他敢!”原来是有恃无恐。郎心宁听了也不担心父子俩兵刃相见,索性仰靠着闭上眼。

  回了公寓,郎十二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像是抱孩子一样将她抱在怀里,“出了什么事?”

  郎心宁仰头,看着他晶亮的眼,勾一勾嘴角,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愁云。“十二,咱们的事知道人越多也就意味着咱们快到头了。”

  “胡说八道什么,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男人会解决。”

  虽然知道有些事不可能解决,可听见他这么说,她还是欢喜。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十二,我们这样子死后会不会下地狱呢。”

  “就算是下地狱,我们也是一起下地狱,至死缠绵。”他啄吻着她的头发。

  郎心宁再次仰起头,“你愿意跟我一起下地狱?”

  郎十二笑了笑,“这话该是我问你,你愿意跟我一起下地狱吗?”

  “我一直都在地狱。”神色黯淡,她觉得如今的时光就像是苦中作乐。

至死缠绵,就让他们至死缠绵吧。

  她坐起身,细白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角,双手一抬,轻易的帮他脱了T恤。细碎的吻,轻浅的落在他的胸口。郎十二觉得那温柔的唇瞬时在胸口点了一堆堆的火,他大手搂着她的臀,稍一用力已经将她抱着站起,迫不及待的一脚踢开卧室的门。

  一室旖旎春|色,缠绵至死方休。

  俩人沉浸在情|欲之中,根本不知门口竟有一人守了一夜,天明仍旧未见他们出门,才悄然离开。

6、

 海继原看着桌上的照片,表情阴晴难辨。

  海继蓝被他匆忙叫来,面上有些急躁,一坐下就道:“急匆匆的叫我来有什么急事啊?你姐夫出差刚回来,我出来的时候,老太太都不高兴了。”

  “你是嫁给他们家不是卖给他们家,又不是出去偷人,回个娘家至于吗?”海继原语气里是从没有过的烦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偷人”这两个字让海继蓝脸一白,立即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海继原被她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见她真生气了,灿灿的道:“我随便说说,你激动什么啊。”

  “找我什么事快说。”海继蓝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激动了,抿抿嘴问道。问完话,海继原没开口,只是将一个信封推给她,示意她看。她拿起信封打开,一张张男女亲昵的照片让她惊诧不已。看到最后,海继蓝竟笑出声。“我的好弟弟,这些照片你怎么弄到的?”

  “请私人侦探照的。”

  “你怎么会请私人侦探照他们?”

  海继原眼神一暗,说实在的他对郎心宁还是很上心的,除了她家世之外,郎心宁的外貌学历与他都很般配。只不过……他歪嘴一笑,今天开始,要重新洗牌了,到时候,谁是大王谁是小王可就不一定了。“偶然。偶然在街边看见郎十二接她,好奇心跟上去,发现他们根本就是在同居。高门大户,这种丑闻应该很受媒体欢迎。”

  “你给媒体了?”海继蓝眼一瞪。

  “我怎么会那么蠢,这样给媒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么好的把柄,我怎么会轻易出手。”海继原的野心绝对不比姐姐少。

  姐弟俩对视不约而同的笑起来,笑容里充满着一种相同的情绪。

  而殊不知危险将近的郎心宁还沉浸在与郎十二不被外界打扰的蜗牛生活。俩人已经在公寓囤聚好些天了,甜蜜的好似新婚小夫妻。从未下过厨房的两个人,从超市买了好些鱼肉青菜,说是要自己动手。结果,厨房弄得一塌糊涂,菜却没弄出一盘能吃的。

  郎心宁拨弄着夹生的米饭,嫌弃的推开碗。“看来我是跟厨房无缘的。”

  郎十二呵呵笑,“没事,以后我来做饭。”

  “你来?”她挑眉嘲弄,厨房垃圾桶里丢着的一整条烧糊的鱼可是这位大少爷的杰作。

  郎十二郝然,争辩道:“谁没有过糟糕的第一次啊,老子只要练习几次,一定比厨师烧的好。”

“哦?糟糕的第一次?”郎心宁眼一眯,小兔子似的蹦到他身边,笑眯眯的问:“那个那个第一次有多糟糕?”

看着郎十二红了的脸,郎心宁更是好奇。“说啦说啦。”

“忘了。”郎十二撇过脸。

  “骗鬼!”郎心宁揪着他耳朵,“三分钟?五分钟?不会是……”

  “你够了!”郎十二恼羞成怒,掐着她腰身把她甩上肩膀,大步往客厅走,“现在试试几分钟。”说完,还使劲拍她屁股一下,“啪”一声,暧昧且香艳。

  郎心宁“咯咯咯”的笑,还是不怕死的说:“不会是一分钟吧!好逊哦!”

  被说中的郎十二脸色青红交加,男人最激不得,他把郎心宁往沙发一摔,抽了皮带冲着她就压了上去。郎心宁起初还没觉的不对,笑嘻嘻的闹着他,不过当皮带捆上手腕,她才惊觉,这小子玩真的。“十二,别,你松开我。”

  这回换郎十二眯着眼看她了,光是那眼神就像一团火能把人点。“小姑姑,你不是不知道几分钟吗?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话,大手一扯,直接把她的衬衫扯开

 肌肤相亲,这种感觉就像是待在襁褓里,很安心。

  得知母亲去世的那一刻,她似乎就在为恨而活。她恨郎正,恨他无情无义,恨他见死不救,更恨他害了母亲一辈子。

  进入郎家,百般隐忍,她心里的恨在已经根深蒂固。可郎十二的出现就像是人生的必需品,却也是人生最大的意外。这种矛盾让她害怕,其实她知道,她动摇了。

  她甚至幻想过,什么都放下,只要他就好。可幻想只是幻想,就算她什么都放下,他也不会属于她。除非,他也抛下一切,跟她隐姓埋名。

  她是否该用这些年积攒下的筹码去换一个与十二相守的希望呢?

  轻闭上眼贴着他的脖颈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

  毕业在即,原竹立跟刘青顺利出国,寝室的人都去送了。分别时刻,就是以前交恶,此刻也变得不重要了。那些让我们哭过的事,这种时候总是会让大家笑着说出来。

  郎心宁出了机场才递给高济世一张纸巾,高济世撇过脸擦擦眼泪,却听她道:“为不值得的人掉不值得的眼泪太不值得了。”

  “你胡说什么了,我是舍不得刘青。”这种蹩脚的话怕是连她自己都不信。

  郎心宁笑笑没多话,俩人上了大巴,她就闭了眼。进了市区,一下车,就看见郎十二跟陈一一倚着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俩人同时嫌弃的翻白眼,脚步却是一致的走过去。临近车子,郎心宁看着陈一一那显摆样,忽的转过身正色说道:“你若真不喜欢他,就跟他说清楚吧。”说完,不顾僵掉表情的高济世,笑意盈盈的走过去,“陈二,你还能再骚一点吗?老爷们弄台红色跑车,知道的你是臭显摆,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哪个富婆包养的男小三呢!”

 郎心宁砸吧砸吧嘴,绕着他看一圈。郎十二知道她这是又要损人,含笑不语。果不其然,只听:“别说,以前不觉得,现在一看,你还真有小三的潜质。明骚、暗贱、翘臀、窄腰……啧啧啧,你进牛郎界,一定比当警察有发展。”

  陈二这下从小三直接变牛郎了,他皱巴着脸,不敢得罪郎心宁。只能合手跟郎十二求饶,“十二少,求您快把你家姑奶奶拎走,她再说下去,我怕自己真忍不住下海。”

  陈二说完,几个人都笑了。

  “得了,别得瑟了。老子要跟姑奶奶回家,你们爱去哪玩去哪玩吧。”说着话,牵起郎心宁往另一边的一辆吉普走去。

  郎心宁看着高济世上了陈二的车才开口,“你别左右济世。”

  郎十二一挑眉,看看陈二得瑟的甩尾冲进车流,撇撇嘴,似有不屑。“腿长在她身上,谁都没硬压着她站在谁身边。你少跟她操心,她跟着陈二,自然有她的好处。她那姑舅可不是省油的灯,要不是陈二压着,他们不闹死高济世一家三口能罢休?”

  这其中道理郎心宁怎会不知,可还是觉得陈二这样强留人,有些委屈济世。济世是个好女孩,可惜,喜欢的都是不该喜欢的,应该喜欢的她偏偏又不喜欢。跟原竹立相比,她倒是觉得陈二更好一些。可惜,感情的事啊!

————-

 回了郎家大宅,郎十二被郎甄氏叫进书房说是好些时日没见他写字了,十二自小习字,虽说大了后就疏于练习,不过风骨犹在。他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霸气却不张狂,看似浮夸却深有力道。

  这种时候郎心宁自然是不受待见的,她也不愿应承郎甄氏各种挑剔,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她换了衣服就去了湖边,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享受难得的时光。不过,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看见海继蓝跟海继原进了园子,郎心宁已经蹙起眉。可就是再不高兴也得起身打招呼,她低着头,乖乖巧巧的迎上去,“大嫂,原哥。”

  海继蓝“嗯”一声便勾起嘴角,扯她一把将她送到海继原身边,阴阳怪调的说:“小原特意过来看你的,你好好招待他。”

  “大嫂,十二快写完字了,我还要……”

  海继蓝打断她,“你还要给十二更衣还是伺候用膳啊?心宁,你看看你这幅样子,知道的你是他姑姑,不知道以为你是他受气的小媳妇呢!”

  “大嫂?”郎心宁微微仰头,惊讶她怎么会这么说话?

  海继蓝满不在乎,眉眼一挑,“好了好了,你招待小原,我去前面看看。”说完似还冷哼一声。

  不对劲。不妙的感觉在心里升腾。

  海继原等姐姐一走,长臂一伸,竟去揽郎心宁的肩膀,若不是她躲的快,怕是要被他带进怀里。“你做什么?”郎心宁眼睛一瞪。

  “这功夫你就别装什么贞洁烈女了,郎心宁,今时今日我还肯耐着性子追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海继原一副施舍模样,与往昔的殷勤判若两人。

  不妙的感觉不断的扩散,郎心宁心思一转,豁出去的仰起头,目光不在隐忍变得犀利尖锐,“荣幸?就凭你?”

  “就凭我!”海继原张狂的很,“换了别人,谁还理你。我肯吃亏要你,你就要偷着乐了。”

  “你肯要也要我肯给才行。我郎心宁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可怎么说也是郎家正正经经的女儿,而你,说好听你是郎家的外戚,说难听,你就是靠着你姐姐混吃混喝的混子。”郎心宁本就不是软柿子,放肆的话自然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不过几句,直接戳在海继原的肺管子上,让他顿时炸了肺。看着他越见狰狞的面庞,她心下冷笑。

  “郎心宁,我就是再混子也比你干净千万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郎十二的烂事。你们郎家的确是门第高,高门大户,姑侄乱|伦,真真的好门第。”

  “你说什么?”郎心宁震惊不已。

  海继原猖狂笑起来,步步逼近,“现在知道怕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脸,“别怕,只要你肯听话,我保证不会乱说。毕竟我也不愿意别人知道我海继原要娶一个破鞋,你说是吧。”

  “呸。”郎心宁直接吐在他脸上。

  海继原挥手擦了自己脸上的唾液,压着怒意,眼神阴冷。“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你最好想好你的答案。我的嘴可没什么把门的。”他说完甩手转身。

  她看着他出园子的背影,心神大乱,恨得十指握紧,指甲抠进掌心仍旧未知疼痛。

  郎十二去园子寻她的时间她仍旧这么站着,十二敏锐的发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没事。”她摇头否认,可脸色苍白,郎十二怎么会信,不过也没有追究,她不愿说自有不愿说的道理,若真想知道,不如自己去查。

  “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回房休息。”

  “嗯。”郎心宁垂着头跟他回房,进屋后,到好似真的不太舒服,头晕晕的就直接睡下。等她睡了,郎十二才悄悄出去。不过门一关一合,她就醒了。睁着眼,看了半天的天花板,翻身而起。

  她能找的人实在有限,从黑名单中将秦家两兄弟拉出来,直接拨给秦怀生。“海继原跟海继蓝怎么会知道我跟十二的事。”

  “你不会是怀疑我告密的吧?”他声音低沉,似有不悦。“你拒绝接听我跟怀安的电话,东窗事发直接打来质问,心宁,合作伙伴可不应该是这样的。”

  郎心宁沉默。

  秦怀生也默了一下,才接着说:“这两日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想说这件事,可你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没猜错应该是给我拉黑了。你跟郎十二太不小心了,被跟踪都不知道,海继蓝拿着照片来找我,我才知道你们被偷拍了。红外线高清摄像头直接拍到你公寓里,这些日子你们在公寓里做什么,不用我说你更清楚吧。”

  郎心宁握着电话的手都开始发抖,站在床边的她一屁股坐在床上。

  电话那边见她不出声,叫了她的名字。“心宁,你在听吗?”

  “我在。”克制不住的颤音。

  秦怀生听着,叹口气,劝慰:“你也不用担心,他们抓着这个把柄不会轻易说出来的,说出来了就没价值了。”

  这点郎心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担心惶恐,海家两姐弟的野心只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狮子大开口,她跟郎十二真的要任其宰割吗!

  “心宁,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这边已经稳住了海继蓝,你只要拖着海继原,郎大一出事,他们自身难保,我会帮你把照片拿回来的。”

  “谢谢。”她真心道谢,略微松了口气。

  听着她松口气的声音,秦怀安想了想才又开口,“你不再考虑一下我先前的提议吗?你要想清楚,如果一旦照片泄露出去,你连个身份都没有谁都保不了你。但你若是我秦怀生的妻子,名正言顺的秦太太,可就不同了。郎家就是想把你怎么样,也要想想我,你说是吧。”

  “秦怀生,对不起。”郎心宁连犹豫都没犹豫的就拒绝了。

  秦怀生笑出声,有些自嘲的味道。“我说郎心宁,郎十二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他!”

  到底有什么好?

  郎心宁没有回答他,沉默的挂断电话。郎十二什么都不好,仇人家的孩子,惯坏的脾气,霸道的性子,可偏偏就这样糟糕的人才是她的郎十二,因为他这样,那些对她独有的温柔、宽容、在意才变得腻足珍贵。

  郎心宁回到床上,打开床头的壁柜,里面放着一个杂物小盒子,盒子里随意的丢着几颗碎钻混在一些装饰饰物里,不仔细辨别,绝对看不出里面有真的钻石。

  是真的钻石,是她偷的。

  那年她十岁,在郎家已经生活了五年,五年的默不作声,五年的隐忍,她还是孩子,总是有沉不住气的时候。而爆发点就是钻石,郎甄氏最爱的一条钻石项链,她溜进她的房间然后偷走她项链,她想看她发怒看她着急。只不过,当她将项链装进口袋,房门就被推开了。

  郎十二装酷的站在门口,看着她立在梳妆台前拘谨的模样,哼声哼气,“你杵在那边干什么,陪我去打球。”

  “啊……哦!好。”郎心宁做贼心虚,立马答应跟着他出去。

  郎十二一路都没说别的话,还是如往常一样让她在一边待着看着他打球。她一直忐忑,兜里的赃物,还有没有机会丢掉,总是不安。

  十二打完球她又跟着他回家,谁知,进了大门,郎甄氏已经沉着脸坐在客厅。郎心宁一进门,她身边的老工人已经过去抓住了郎心宁的衣领子。

 郎十二一看,篮球直接丢过去,“靠,她也是你敢碰的。”说着话,人就被他给拽了过来。郎心宁瑟瑟躲在他身后,真的怕了。

  郎甄氏看过来,不轻不重的说:“十二,你别胡闹。奶奶的项链丢了。”

  “你项链丢了,就是小姑偷的?老子看你身边这个老婆子嫌疑才最大。”郎十二极不客气,又瞪了一眼刚才抓着郎心宁的老工人。

  老工人跑回郎甄氏身边,气冲冲的道:“夫人已经看过监控录像了,只有她进过夫人的房间。

  她抓着他的衣角的手紧了一紧,郎十二撇撇嘴,满不在乎的说:“老子跟她一起进去的,怎么就成了她自己进去的了?”

  “少爷怎么会动夫人的东西。”

  “那小姑也不会动,她是老子的跟班,一分钟都没离开老子身边。”他拉着郎心宁的手,眼皮一翻,“你要非说是她偷的,老子不是成了同谋吗!奶奶,她说你孙子是偷儿的同谋!”

  郎甄氏回身一瞪老工人,工人自觉失言,不敢多说。

  “算了,一条项链而已,丢就丢了。”郎甄氏叹口气站起身。“我累了,晚上还有社交晚宴,我先上去休息一下。”

  老工人立即跟她上楼。

  郎十二见人走了,回头看着郎心宁,“不用怕了,没事了。”

  郎心宁看着他,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她问出口,“为什么?”

  郎十二不屑一哼,“我乐意。”说完,拎着她就上了楼。

  郎心宁本该把项链丢了的,不过她却不舍得丢了,为了不被发现,她将钻石从项链上撬下来,链子丢进湖里,钻石就放在小盒子里。

  郎十二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在乎她是谁,是贼也好,是偷儿也罢,只要她是郎心宁,在郎家,他就会像一只老母鸡一样护着她这只小鸡,不让她被任何人欺负。

  这样的郎十二,值得让现在的郎心宁去爱……

  义无反顾的爱……

  赴汤蹈火的爱……

  不怕死的爱……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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